绾白

【 羽化凝弦追烟影| 6:00 】许久不见

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,而是你在这里,我觉不能听见你的声音

 

“你确定要这样吗?······”

 

“即使是这样,即使只能这样,我也可以···我还······”

 

“哎呀呀~羽仔你啊,总是这样”,慕少艾飘在沙发前,看着又是淋雨归来的阴郁青年,不由得叹气。

 

时间能够改变的东西已经太多,曾经的硝烟四起,都已经随着时间消逝。

千年的时间,使得叱咤风云的大能们也逐渐销声匿迹,或归隐山林,或隐入人烟。原本随处可见的灵气也逐渐为尘烟取代,渐渐归于平寂。

 

毕竟是从罪恶坑走出来的人,随着时代变化而相应的伪装自己。偶尔厌倦的生活,也就抛下一切,回到归隐地,等待融入下一个时代。

 

“我已经是个死人啦,你不用一回来就给我拉一曲二胡,虽然很好听就是了”,青年只是简单的擦了下头发,从琴盒中拿起了数日未见的胡琴,一声又一声,还是过去的声音,一弦又一弦,似乎与现时重合。慕少艾握着烟管,踱步到羽人非獍的面前:“你啊你,总是这么死性子,唉······”

一曲已毕,羽人仍旧坐在凳上,头微微垂下,浅碧色的发带随着动作滑落肩上,原本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声音戛然而止,空气中只留下一声浅叹,:“何必呢?”

“迟早有一日,你会忘记我的,成为一个人,一个没有了前尘负担,快快活活的人。”慕少艾神情平静道。

而座上那人却未有反应,只是静静地坐着,空气中只余下身下未干头发聚集成水滴,落在地上的声音,“哎呀呀~不管你了,老人家我要去自己生会气了。”说罢,便飘进了羽人非獍的卧室。

 

不知多久······直到听见厨房中早已定好时的饭锅传来“叮”的一声,羽人非獍抬起了头,许久未曾有过其他表情的脸上,竟罕见有了一丝无奈。似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了,终于站起,走向了厨房。

片刻后,在卧室生闷气的慕少艾,听到了碗碟清洗的声音,清脆的碗碟碰撞声回响在空寂的房子中,让他感觉自己或许也有了一些人气。

 

一切整理好后,羽人也不在客厅停留,径直走向了主卧,坐躺在一把藤椅上,摇摇晃晃地荡着,丝丝凉意顺着脊背,爬上了青年的全身,钻进了心脏。灼热的天气,沉闷的卧室中,羽人非獍只感到一阵阵的寒意。似是真的倦怠了,声音散在空中:“我其实一直都······”

 

一阵不止从何而来的携着药味的风拂过他的面庞,抚平了眉间的皱蹙,陷入了更深的安眠。

 

习惯性摸着眼角的黔纹,感受着指腹下放凹凸不平,原本因羽人而掀起波澜的心境,逐渐平复了下来。

 

黑夜中,只剩下一只白鸟孤独地翱翔在天际,没有下落,而是向着更深沉的彼处振翅。

 

在阳光即将划破黑暗的前一瞬,藤椅上的青年忽得惊醒,冷汗津津······看似并无异样,只是好像更沉默寡言了些。

 

血从羽人非獍的左手手臂上蜿蜒流下,滴落在巷中,开出一朵朵艳丽的血花。

 

即使时间过去得再久,黑暗的角落中,饿狼般的眼神从未离开过繁华的人间。对于他们来说,荒芜,自由,才是最终的追求。

 

因此,他从未远离杀戮,只是······从来没有把血腥带回过那个空旷的房子里面。

 

夜晚中的白鸟,逐风振翅而起,如同燃烧的雪,犹如凌厉的刀,破开了密不透风的夜!

 

被燃成了的雨,淅沥沥的落下,落在孤立巷口人影的发上,浅碧色的发带在雨水折射的光中,隐约散落着几丝金色。

 

没有立即回去,找了个旅馆,养了两天伤,直到确认没有人能够发现自己曾经受过伤的痕迹后,迎着氤氲几天的雨,走上了回去那个房子的路。

 

“哎呀呀~羽仔你啊,总是这样”,慕少艾飘在沙发前,看着又是淋雨归来的阴郁青年,不由得叹气。


······

 

“你确定要这样吗?······”

 

如此,你永远也只能装做看不见,听不见,一旦你有所反应,一切将如同梦幻泡影,一闪而逝

 

“即使是这样,即使只能这样,我也可以···我还······”

 

我也可以感觉到他,我还可以听听他说的话,就如同过去的过去一样······

 

“你说我终有一天会忘记,可是啊,年少时的见面太过惊艳,结局的刻骨铭心,是永远也无法遗忘了。即使我会忘记一切,也不会忘记我们的初见······”

 

许久不见了,慕少艾······


羽人非獍看着逐渐显出身形的人,眼中却渐渐模糊。


雪落纷飞,两人相对。一目一瞬,便是一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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